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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人间清醒》:人生半是烟火半清欢

发稿时间:2021-11-04 14:59:00 来源: 海南日报

  作者:高中梅

  人这一辈子,清醒是一生,浑噩也是一生。大多数人忙忙碌碌地度过一生,根本没心思区分自己是在维系生存,还是在享受生活。就像梁晓声在新散文集《人间清醒》中所说:“人生是一半烟火,一半清欢,一半清醒,一半释然。”对很多人来讲,人生最难是清醒。

《人间清醒》 作者:梁晓声 版本: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时间:2021年9月

  梁晓声云淡风轻地谈起往事,谈自己的家事、亲朋好友之间的事、曾经的爱情故事等等,虽然烟火气很足,却又不带一丝过激的语气。梁晓声说他曾经不止一次被请到大学去,要对大学生谈“人生”,而他一再推脱,并且声明:我的人生至今为止,实在是平淡得很,平常得很,既无浪漫,也无苦难,更无任何传奇色彩……(那些事)几乎是整整一代人的大致相同的人生经历,个体的我,摆放在总体来看,真是丝毫也不足为奇的。按理,梁晓声完全可以拿出自己的事去做演讲换取报酬,但是他认为自己的事实在太过于平常,还是要保持清醒的认知。这种态度值得我们学习。

  梁晓声对母亲和哥哥的爱与责任感人至深。尽管家境贫寒,但母亲从未放弃孩子们的学业,在那个温饱尚不能满足的年代,仍竭尽全力满足孩子们读书买书的愿望。当大人们劝说母亲不要辛苦赚钱拿来给孩子买闲书时,母亲却淡然苦笑说:“我哪敢指望他能出息成个写书的人呢!我可不就是为了几个孩子才做活的么!这孩子和他哥一样,不想穿好的,不想吃好的,就爱看书!反正多看书对孩子总是有些教育的,算我这两天白做了呗!”说着,俯下身继续蹬缝纫机。如此通情达理的母亲,在那个年代还真是难能可贵。

  梁晓声写儿子梁爽的时候,多了一些幽默和自我检讨。他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父亲。刚得知妻子怀孕时,他并不希望孩子出生,结果惹怒了妻子,他不情不愿地成了父亲。当父亲后,他并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在儿子身上。直到看见儿子身上被蚊子咬了很多包,他才觉得内疚,火速去买了蚊帐。平日里,他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写作上。在当父亲这件事上,他的感慨是,比起孩子,自己的文字作品,或许是微不足道的。作为一个父亲,更重要的是将孩子教育好,这是对儿子的责任,也是对社会的责任。

  有人问梁晓声:如何看待苦难?梁晓声说:“我不记得自己经历过苦难,如果有的话或许当年的贫穷那是真穷啊,可是当时大家都很穷,所以也不算苦难了。”看着梁晓声说的这些话,我心里一阵阵感动,他曾说过小时候上学被班主任老师训斥差点辍学的经历,也说过大哥二十几岁就患了精神疾病,没钱治病,看着大哥睡不着,被迫吃安眠药的无奈。可当时光流过,曾经的每一份经历都成了宝贵的礼物,独一无二的体验,再回首,没有苦难,全是千金不换的经历。而一段一段的经历,缀成了现在丰富多彩的人生。

  梁晓声的清醒还在于反思自己的人生,也给了年轻人一些实在的建议。几位青年与他探讨人生时,有人说要过积极的人生,人生不断地“增容”,才算是与时俱进的。有人打比方人生是智能手机的功能,功能越多越好,功能少,就意味着过时了,必然被淘汰,同时手机要不断地更新换代,人生也应该如此。梁晓声却认为人生是做减法的。他说:“我所谓的减法的人生,乃是不断地从自己的头脑之中删除掉某些人生‘节目’,甚至连残余的信息都不留存,而使自己的人生‘节目单’变得简而又简。”

  梁晓声的这本《人间清醒》,就是用自己的人生经历告诉我们应该怎样过自己的生活,如何看待自己的人生经历,如何活出自己最好的状态。保持真实、保持清醒、保持愤怒,就是人生最好的状态!

责任编辑:张诗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