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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藏经古楼

发稿时间:2016-04-27 15:58:00 来源:中国青年网

 

  第四章

  昔日十八洞,

  残存藏经楼

  三十

  大家还在乱猜,老曾回来了,他微笑着公布了一个意外的答案:地点在东华观的藏经楼。

  这个名字,我从来没有听说过:“东华观在哪里?”

  “东华观都不晓得啊,那是重庆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道观哦。现在还残留了一小部分,就在解放碑凯旋路上转弯的地方,有一座房子,叫藏经楼。”老曾说。

  很多大寺庙都有藏经楼,在武侠小说里面常会将它写成存放武功秘籍的地方,而这个藏经楼,居然就在21世纪的都市中心!

  潘天棒说:“曾叔叔,你会不会搞错了?皇帝题字的地方,应该不止一个哟,凭啥子一定是东华观?缙云山上那个缙云寺,也是皇帝题的嘛,而且从唐朝到明朝,都有皇帝给那里题字。”

  “呵呵!”老曾笑了,“碑赞和题字是不一样的,题个匾额容易,重庆很多庙都有皇帝题的匾。但碑赞就完全不同了,是指皇帝专门写篇文章来赞扬这个庙,因此得到碑赞是不容易的。比方说,你们公司请到一位市长给题个字,那是有可能。但要让哪个市长专门写篇文章来歌颂你们,那就难得很啰。”

  “曾伯,具体讲讲那个东华观和这首诗好吗?”小敏端起一杯茶递给老曾。

  “当年东华观非常大,从凯旋门上面、新华路,越过储奇门到江边,都是道观的地盘。想象一下为什么会有皇帝的碑赞?多半是因为气势宏伟啊!另外,在靠近新华路的坎下,有十八个古洞,又叫神仙十八洞,那是观中高人修行的地方。所以诗里讲十八洞。”

  我觉得很奇怪:“东华观这么大的规模,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?”

  “刚才查到地方志,1926年10月,那里失了一场大火,诗中的‘二六火后’指的就是这件事。那个时候,大殿两廊都烧毁了,只剩下灵主殿、玉皇殿、藏经楼几处。这场大火烧得才叫惨啊,整个东华观的建筑共有三百多平方丈,烧掉的就有两百多平方丈。”

  真巧啊,上清寺失火毁坏,应该也是那段时间。如果按老曾的说法,前上清寺的庙产,从江边的面粉厂延伸到口腔医院背后,规模也非常宏大。两个大道观都在1926年左右失火毁坏,真的是巧合而已么?八十年了,这些历史谁能搞得清楚呢。

  小敏问:“那个‘御制碑赞’被烧掉没有?”

  老曾抬起头来:“资料上没有讲,如果是在藏经楼,那就还有一线希望。”

  潘天棒对小敏说:“放心吧,这张图是藏经楼的地道图。不管那块石碑还在不在,那下面都有一座密室,里面就有你爷爷留下的东西!”

  “聪明的小伙子。”我一拍潘天棒的肩膀,洗刷(重庆方言:挖苦)了他一句。

  “那我们还喝啥子茶哟,马上去挖宝,挖了我们改喝燕窝!我现在就去借个铲铲。”潘天棒说。

  “那里住着人的!如果现在去挖宝,你不是借个铲铲,是挖个铲铲(重庆方言:你去挖个鬼啊!)。”老曾调笑道,“现在太晚了,明天白天去看看再说。”

  “你啷个晓得住了人的?”潘天棒还不死心。

  “东华观藏经楼是重庆很重要的文物,我怎么会没有仔细调查过呢。”老曾给每个茶碗都续上水才接着说,“1926年,地方志上讲,由于庙产烧得差不多了,重庆警察厅曾准备将东华观收归公有,开一个农贸市场。但当时政府没有批准,地方志上记载,公署批复:根据《修正管理寺庙条例》,寺庙不得废止解散,庙产不得侵占没收。所以曾经有几年,东华观还有恢复的机会。”

  小敏感叹道:“没想到八十年前的旧政府都懂得保护文物。”

  老曾继续说:“是啊。30年代扩大重庆城市规模,修了几条出城路,凯旋路就是其中一条。这条道路只能从东华观里面穿过,再次影响了东华观的修复。东华观从此就消失了,只剩下前殿,现在叫作藏经楼。那个时候从正面看,还有三间屋。

  “从30年代到1956年以前,藏经楼一直住着道士。只是解放后,东华观的地段大部分地方被粮食公司占用了。到了1956年左右,藏经楼正面的三间屋再次受到损坏。紧贴着藏经楼正门,居然修建了一幢楼房,就是重庆印制第十一厂。1960年后,那里好像就没有道士了,藏经楼住上了居民。前年市政府宣布重庆印制第十一厂搬迁出东华观,最近又说准备将东华观迁建到湖广会馆那边去。”

  几分钟里,一座气势恢弘的古庙就这样从老曾的嘴里消失掉,我们都觉得很遗憾,小敏问:“上海对于这种古代文物是非常重视的,重庆难道一直没有保护过这个道观吗?”

  老曾说:“有啊。我经过那里好多次,看见靠马路边上就有文物保护碑,以前是两块,一块是‘重庆市级文物保护单位’,另一块是渝中区的区级保护标志。”

  突然,老曾一拍大腿:“对了!有一件稀奇的事情上过报纸的。2004年宣布印制厂搬走后,出现了两个很神秘的武疯子,三次砸坏保护石碑!”

  “什么是武疯子?”我们问。

  “都是借口练武术,把石碑砸坏的。情况是这样,2004年3月的一天晚上,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,拿了一把铁锤,来到藏经楼,突然开始狂砸墙边的石碑,直到把其中一块石碑全部敲裂才离开。过了两周,又来了一个男的疯子,用扁担狂敲石碑,当时没有敲烂完,再过几天他又来了,先用扁担敲,后来运气把裂开的石碑全部震到地上。”

  潘天棒说:“我怀疑那两个人不是疯子,可能是印制厂的员工,对搬迁不满吧?”

  老曾说:“有这个可能性的。”

  我并不相信是疯子,更不相信是厂里的员工,这事很可能与我们进行的探宝有联系。莫名其妙奔着石碑去的两个人,三次破坏石碑,更可能是在寻找东西,而且后者能把几百斤的石头震开,一个疯子或者一个普通的工人,怎么能做到呢?这两个人出现在两年前,会不会也是得知线索来寻找碑下宝藏的?

  想起这两天身后有人的感觉,我浑身一阵发凉。

  小敏问道:“难道没有人阻止他们?”

  “有啊,最后一次砸碑的时候,住在里面的老头出来问他做啥子,他说在练功,然后突然就跑了。这事情还上了新闻的,估计网上都查得到。”老曾转头对潘天棒说,“所以啊,我知道那里住着人,太晚了去不合适的。”

  “什么时间去合适?”小敏急切地问。

  “现在已经11点过了,明天,小罗和天棒他们要上班,我们两个先去看看吧。”

  三十一

  恋恋不舍的潘天棒和我一起下楼来,开车送我回沙坪坝。

  一路上,潘天棒都缠着我问小敏,我忍不住逗他:“我觉得你们并不合适,趁早别打主意了。”

  天棒奇怪了:“凭啥子说我们不合适?你肯定是嫉妒我。”

  我说:“理由有两条,第一条是长相:人家小敏身材苗条,你一身肥肉,怎么配得上嘛。”

  “嘞个你放心哈,萝卜白菜各有所爱,男人又不是靠肚子出来混的。别个小敏就是喜欢我胖得可爱,不像你瘦得枯燥。”天棒嘿嘿一笑,“第二条理由是啥子?”

  “第二条是经济地位差距悬殊:你是一个打工仔,别个是一个小富婆。”我存心夸张一下。

  “吔,她啷个变成富婆啰嘛,前几个月还在上海打工。”

  “你动动脑筋想想看,小敏手中的藏宝图指示的是啥子?是当年孔二小姐委托徐中齐寻找的一批藏宝。孔二小姐看得起的东西,怕不是只值几百万。现在藏宝图有十二张,只要有一张找到宝物,小敏就会有上千万的财产了,难道不是富婆一个?”

  天棒扶着方向盘,突然愣了。看来他真的担心起来。我继续逗他:“那你是希望小敏找到这些宝藏呢,还是希望找不到?”

  “嘿嘿,感觉还是找不到好些哈?”天棒好像在和我商量。

  “找不到宝藏,也有差距嘛,你可能还不知道,小敏手上有一只打火机,非常可能就是心心咖啡馆那个说书人提到的那一只!想想看,孔二小姐在国外定做的,上面还刻有她的名字,当年值多少?加上那个评书一讲,又过了七十多年。告诉你,就这一只打火机,去文物市场拍卖,起拍价都会上百万!”

  潘天棒回过神来说:“我才不怕呢,小敏不是有钱就不认感情的人。”

  说到这里,潘天棒突然对自己有信心起来:“而且,我认为好男人就不能怕吃软饭。有软饭要吃,没有软饭创造软饭也要吃!我肯定会帮她想办法找到宝藏的。”

  我没有再理他,眼睛盯着窗外。这时,车子正好经过嘉华大桥工地,工地灯火通明一片繁忙,过些天,嘉华大桥就要通车了。一路从李子坝到红岩村沿线过来,这里正在大开发,旧房正在一幢幢消失。前些时间听说红岩村以前搞拆迁时挖到一个古墓,东西被工地上的人一抢而空,派出所去追回了一部分。

  半夜时分,偌大一个重庆城仍旧是一个偌大的工地,有多少宝藏还能继续在地下沉睡下去呢?

  车到沙滨路,潘天棒又开始瞎担心起来:“老罗,小敏住在老曾家里好不好哟?”

  我笑起来:“难道人家住你家里就好啊?”

  潘天棒摸摸头,笑了。我心里却突然开始打鼓:小敏在老曾家白吃白住,没有找到宝藏,老曾也没有半句怨言,他真的仅仅是为了好玩而已?

  回家好好睡了一觉,第二天一上班,成堆的事情扑面而来,忙得我不可开交,几乎忘记了寻宝的事情。直到中午,潘天棒打来了电话。“老罗,我从10点就给老曾和小敏打电话,都是关机,不晓得啷个回事!”潘天棒在电话那端很着急。

  我也担心起来,他们会不会找到了藏宝地点,遇到了什么危险?

  “你给老曾家里打过电话没有?”我问。

  “没有人接。”

  “你去老曾家里看看,我把手上的工作安排一下,如果有啥子事情,我马上就出来。”

  说完,我就开始料理手中的工作,一会儿潘天棒电话又来了:“家里没有人,啷个办?”

  “你马上开车来接我,我们一起去藏经楼看看。”我把工作交代给同事,顺手抓起老庞的手电筒,就去等电梯了。鑫隆达大厦最大的缺点就是电梯少,二十八层的楼,才两部电梯。急得我在电梯口心急火燎。

  十多分钟后下楼,潘天棒的车已经到了街边,来不及还老庞的电筒,我们向凯旋路驶去。

  找到东华观藏经楼的时候,我吃了一惊,这地方居然破败得令人不敢相信!

  孤零零的一座古楼,隐在树叶和杂草之中。房顶的杂草高得已经超过一米,一丛丛紫罗兰从地上长到了一楼顶上的房瓦,二楼的窗破败不堪。向江边的房檐被印制厂的楼房抵断,向上面街边的房檐则被人工锯断,就像一位被砍掉手脚的老人。

  靠凯旋路上面,有一个围墙挡住了道观,墙外有一块石碑,刻的是“重庆市级文物保护单位”,但上面所有的字都被水泥涂抹了!古楼侧面是一条连接上下凯旋路的捷径,这一面,楼墙、街边石坎和印制厂四边围起来,形成了一个肮脏的垃圾坑!腐败的垃圾堆积如山,从一楼一直铺到二楼上面,臭气熏人。

  潘天棒把车停在印制十一厂库房门口,和我一起围着藏经楼寻找入口。印制厂那幢楼,堵住了藏经楼的前门,正门处是一家火锅店。在靠街边的一侧,我们发现一个很窄的黄色小门直通藏经楼。刚到入口,一只黄猫从边上闪过,吓了我们一跳。入口处的黄桷树上,挂着衣裤,门口放着个蓝色塑料垃圾桶,一把扫帚倒在地上,小门闭着,没有上锁。

  我上前敲门:“请问有人没有?”

  潘天棒则在背后喊:“曾叔叔,小敏!”

  屋里没有人回答,贴着门上,听到里面有响动,里面不断传来“咿咿呜呜”的声音。

  “情况不对!”我一边回头对潘天棒说,一边用力拍打房门,房门居然开了!这是一扇老式木门,原来并没有关上,用力拍打时,门就“吱呀”一声开了一条缝。我一边推开门,一边问:“有人吗?”

  门刚打开,屋内就有一堆东西倒在地下,仔细一看,居然是手足被绑住的老曾,而且被一团烂布塞住了嘴!我上前抽出老曾嘴里的布,发现旁边还躺着小敏和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和老曾一样地被捆着。这时潘天棒也进来了,见小敏倒地,大惊失色,赶快七手八脚地解开了小敏和那个女人的绑绳。扶老曾坐起来,我才开始打量这间屋。

  整个房间堆满了杂物,靠墙边有一个杂乱的双人床,房内没有神像,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个道观的殿堂。

  地面依稀可以看出来是青石铺成,一个柜子倒在地上,柜子边上有把铁锹,一块撬起来的厚重青石板。就在青石板的旁边,赫然有一个地洞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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